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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歲牧師守護老人 不分宗教有求必應 (港聞) 2019/01/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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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敬老之家」的招牌置於大角嘴塘尾道一舊樓外牆上,「不分宗教、有求必助」八字雖小,卻是李武凡牧師,堅守逾六十年的原則。昔日他在醫院,目睹眼矇耳聾的獨居老翁,誤將紅花油當成咳藥水服用而送院,當下立志開辦首所男性老人院,視入住長者如父母,生養死葬。今日,眾人「契仔」已一頭花白,他在報章瞥見八旬翁殺妻案,只歎大半生見證香港經濟蛻變,但孤苦無助的老人,有多無少。   李武凡,八十九歲,即使套用勞福局局長羅致光「六十歲仍是中年」的理論,也絕對有資格列為長者。老人工作「做到老」對他而言最大的轉變,竟是身份的變化。上世紀六十年代,港人忌諱老人院,他曾逐家逐戶拍門請求獨居長者入院,「你入來,有飯食有人照顧,我做你『契仔』,一定會好好對待你。」當年不少老人深受「契仔」感動而入院。 自認「契仔」 感動老人家   三千多方呎的敬老之家置身唐二樓,沒有電梯,李武凡拾級而上氣也不喘。訪問間,他的電話鈴聲響過數遍,一位他三日前才認識的人來電,「他早一日找我,請我去醫院見一見他父親,我當晚就趕去,他剛剛通知我,他父親已離世了。」他說訪問過後,即要動身前往殯儀館。   每日習慣讀報,李武凡至今未有改變,最近八旬翁黃國萬殺妻案的判決,令他握腕。他認為,丈夫因長期照顧臥病在牀的妻子,罹患精神病,變相成為兩個病人共住,根本無辦法互相照顧,但兩老在最需要他人援助之際,卻無人在旁。獻身老人工作六十多年的李武凡,眼見香港經濟起飛,惟長者遭疏忽照顧而發生的悲劇,卻不斷重演。   李武凡自小與長者有緣,一九五七年,神學院畢業不久,遇上一名因誤服紅花油而入院的獨居長者,細問下,原來其契女到藥房買紅花油後,以咳藥水樽盛載,原本吩咐他只可搽腳,他卻眼矇耳聾,最終出事。眼見長者老來無依,一九六○年,三十出頭的李武凡未當牧師就先做院長,開辦本港首所男性老人院。   李武凡首所老人院位於沙田鄉郊,落成後不久,即有村民埋怨,村內新年流流有救護車駛過很不吉利,其後更有村民多次向院舍擲石。他唯有搬往元朗錦田,村長得悉他要建老人院,即祭出「六十不留宿,七十不留食」的村例,逼令他們離開。直至他到當時無水無電的屯門小欖村,「利誘」村民:「我跟村民說,敬老院帶挈村內有電話線、有燈、有電、有食水,共享繁榮。」 慨歎長者往往被拒門外   一九八三年,他在大角嘴現址建立敬老之家,院舍多年來靠善長捐輸,始能持續營運,李武凡一直堅持不受政府資助,因為本港現有福利制度下,一些有急切需要的老人家,往往被拒諸門外。   此刻,李武凡在敬老之家內,大談生老病死,有行動不便的院友問他,「我老來走不動,要人餵飯,怎能說是享福?」他說:「你在這裏,有飯吃有人照顧,怎不是享福呢?」他輕聲說道:「放下就是享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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